来宁养院实习，老师们首选让我们回答有关宁养院和宁养服务的8个问题，当然，回答这8个问题可以通过查阅宁养院有关的宣传资料包括宁养之窗。在查阅资料的过程中，我看见了李嘉诚先生的话：“晚期癌症病人曾对社会做出过贡献，现在他们最大的折磨莫过于疼痛。如界我们能够解除他们的痛苦，使他们将人生最美好的事留在记忆中，安宁而有尊严地走完人生旅途，那就是我们活着的人对他们最好的回报了。”也算是了解宁养院的缘起了吧。

　　我又查到了有关宁养院的很多新闻报道，知道晚期癌症患者的疼痛让人痛苦不堪，折磨人的意志，甚至有人选择一走了之。宁养院可以免费给患者提供镇痛药物，减轻他们的躯体痛苦，提高生活质量，让他们宁静、安详地走完生命最后一段旅程。这也算是我对宁养院的服务内容有所了解了吧。

　　回答了8个问题后，老师让我们选择一个自己印象深刻的有关死亡主题的书籍或电影，结合安宁疗护临床写心得。我选择了美国医疗剧《周一清晨》。剧中有开一个“发病率、治愈率、死亡率与错误率”讨论会，对案例进行反思总结。我有时候和剧里的医生一样认为某种方式处理问题是没有问题的，但剧里的院长总是可以从不一样的角度思考问题，让人醍醐灌顶。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这样一个案例：患者清醒时签署了生前预嘱，当他脑死亡时，他不再选择呼吸机维持。剧中的朴医生为老爷爷做手术，之后病人脑死亡，身体脏器却依旧活着。他没有遵从病人的生前预嘱拔掉呼吸机，而是问病人年迈的妻子“你打算怎么办？”，老奶奶最终不得不做出选择。看起来医生是出于礼貌，且不愿让妻子瞬间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但院长的一番话让我反思：“为什么人们要在健康时费时费力签一份生前预嘱，而不是直接告诉自己的亲人？”看起来是小题大做，但如果不签署生前预嘱，病员生命最后的医疗决策可能需要亲人痛苦的道德抉择。假如有一天我脑死亡了，我绝不愿意让自己的亲人不得不选择是否停掉我的呼吸机而左右为难。

　　刚开始接触安宁疗护临床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我嗅到的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息，像是附在老墙上的爬山虎，尚有绿意却又干枯，我想要让它重新有生气却无从下手。现在我了解，安宁疗护服务的一切措施都是让患者减少躯体痛苦，心理舒适，而达到这个服务目的所需要的最重要的交流之一便是谈论生死问题。

　　如果可以直面生死，那生命末期的这段旅程虽无法像盛夏满墙浓绿的爬山虎般夺目，却也可以像缓慢褪去绿色的爬山虎一样宁静平和。

笔者 (左一) 与宁养院工作人员一起合影

文：王一琳/编辑：贾艳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