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生死对话的旅程(实习感想一,广东医科大学社工实习生 赵烨)
发布时间:2024-4-11
我发觉自己是在“惶恐”中度过我在宁养院实习第一周的旅途。
老实说,我自小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与人面谈也好聊电话也罢,磕磕绊绊战战兢兢那都是常态、也是改不掉的坏习惯。但从前的我也一定想不到,自己的未来竟然真的会有这么一段“反其道而行”的经历。
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我选择了广东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作为我的实习点,又因为某种契机,宁养院成为了我的第一站。开始的我的心里很没底,像我这样的小白能为宁养院、甚至是癌症病人做些什么?
刚开始,我发现自己也正如我想象中的那样不顺利——不擅交流、说话磕绊、不会察言观色总总云云。我要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形形色色的病人或者是家属?甚至说,是这些极度痛苦的癌症病人以及他们心身俱疲的家属们。面对这些人,我开始似乎只会以小心翼翼的心态靠近他们,但最终只能停留在他们的心扉之外。
但在进行电话慰问工作中,短短一周我便已见识或听闻到了许多我从前从未见过的情形。我见到突然逝去的病人,只留下了破旧的病历本和早已拨不通的电话号码;我听闻有的病人已近临终期,家属接起电话后徒留颓唐的叹息 ...... 在他们的一线之外,我发觉自己只能语塞,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我同样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他们。听着他们的萎靡不振的欲泣声,就连我自己也是徒增伤感。甚至有的时候宁养院的老师也不住感叹,这里离死亡实在太近了,近到只需要摩挲那些皱起的纸张就能感受到生命无情的分离,仿佛如流沙一般,即使用力捧在手心里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流逝。
但宁养院终归不是徒劳无力、什么也做不到的地方,生死两隔的必然性肯定不是我萎靡悲观的理由。倘若人生是场旅途,那么宁养院也许能成为癌症病人们终点站前的一次恬息,乐观地尽人事才是这里的主旋律。作家加缪说:“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厮杀后的胜利,而是能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对于我,这是一段存在主义标杆,而对于宁养院的病人们,这是我为他们而奉献自己力量的动力所在。
即使我现在是“头重脚轻”甚至是毫无进步,但至少我在开始跟随着宁养院团队的步伐正在向他们靠近着,那对我而言即使结果依旧是在原地踏步,那至少也是一段丰富且新奇的经历,现在的“惶恐”将来也未必不能成为人生旅途的一场“历练”和对生命的思考。甚至说,我也能成为一个可靠的帮手——一个合格的宁养陪伴者。
笔者在宁养院进行电话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