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医者之美｜深度纪实发现医者之美｜深度纪实

 

　　7月25日起，由市卫生计生委和上海广播电台联合策划、推出的大型深度纪实宣传节目“发现医者之美”，连续十个工作日在“990早新闻”、“东广早新闻”、“990公益报时”、《活到100岁》、《市民与社会》、《直通990—为好人点赞》、

 

　　临终关怀，在很多人的概念里，就是病人浑身插满管子和监控仪器，躺在病房中，等待死亡降临。然而当话匣妹走进新华医院崇明宁养院时，以往的印象完全被颠覆。

 

　　宁养院，在新华医院崇明分院二楼，只有一间门诊，一间办公室、一间会议室和谈话室，没有一张床位。

                                 

 

　　墙上挂着很多面锦旗，其中一幅写的居然是“妙手回春”。

 

　　这是病人家属送来的。老夫妻两个患癌症，相继去世，临终前都是由宁养院的医护人员照顾。弥留之际，跟家属说，一定做面锦旗送给医生。家属去做了，只说是送给医生的，没想到拿回来，上面写的会是“妙手回春”。

 

　　然而，这里是再有妙手也无力回春的地方。作为医护人员，总是以把病人救活为傲，但在这里，面对的都是死亡。来这里的癌症晚期病人，都是被医生判定最多六个月的存活期。

 

　　这张病人一览表上是目前正在服务的病人，有100多名。几乎每一天都有人去世，他们就默默取下一个铭牌。

 

　　由于这里收治的都是崇明当地的病人，当地风俗是，去世前一定要回到家里，因此，宁养院提供的是居家护理和医生上门随访。

 

　　沈伟，新华医院肿瘤内科主任医师。在宁养院的一天，她的日程是这样的：

 

　　5：45，沈伟从浦东周浦的家中开车出发。

 

　　7：45，抵达宁养院，简单早饭。

 

　　8：00，交接班，护士长汇报前一天工作，介绍当天随访病人的情况。

 

　　8：30，沈伟带着护士陈柳和社工孙瑛出发去随访。

 

　　8：45，来到第一位病人家里。病人是七旬的聋哑老太，三年前查出宫颈癌晚期，今年3月发现癌细胞转移。老人被疼痛折磨非常瘦弱，长时间的坐和躺使皮肤出现轻微压伤。作为医生，沈伟首先了解老人病情。

 

　　陈柳在给家人介绍护理常识，轻微压疮，在皮肤没有破损的情况下，可以用鸡蛋清抹在压疮处，按摩直至蛋清被皮肤吸收。或者用鸡蛋的内膜贴在压疮处，吹干。一天可以做三次。

                                 

　　社工孙瑛则把老人的脚捧到怀里，教家属如何按摩。

                                 

 

　　　9：30，随访结束，三人回到车上，喝口水，歇一歇。

 

　　9：45，到第二位病人家里。这是第三次上门的老病人，住在女儿家里，房间干净整洁。

                                 

 

　　询问了服药情况，翻看了背后的褥疮，沈伟和老人聊了起来。老人当年从上海市区下乡到崇明，吃了不少苦，如今想来心里还有怨。然而沈伟和孙瑛一直在跟她聊，“您学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老人说自己命苦，沈伟说，有女儿一直照顾，真的是福气好！其实，和病人唠唠家常，其实是临终关怀很重要一部分——心理疏导。

 

　　12：30，走访完五位病人，她们三人回到医院，匆匆去食堂吃了午饭，休息一下。

 

　　14：00，开始门诊，病人家属要来配药。

 

　　药品都需要医生开具“红处方”，护士陈柳要把之前药品的空盒回收，再仔细核对药品名称，盖章确认，再请家属去拿药。如果是新的病人，护士讲明服药时间、药量之外，还必须要家属重复一遍，确认记牢不会搞错。当晚，她们还会致电病人家属，再次确认用药情况。

                                  

 

　　16：00，门诊结束，沈伟揉揉发酸的肩膀，准备回家。

 

　　19：30，到家。

 

　　从肿瘤内科医生到宁养院负责人，15年前的转岗，让沈伟迷茫彷徨过。多年的摸索，到国外的交流学习，沈伟现在的梦想是，在上海，建立起临终关怀的完整体系。

 

　　这个体系中应该有门诊、有居家、有专门机构，同时还有成立教学中心，培训专门的医护人员，尤其还要有医疗社工的介入，帮助病人做心理疏导，还要帮助家属度过病人离世的哀伤期。

 

　　作为居家护理的补充，新华医院本部的疼痛科，承担了一部分癌症晚期病人的门诊服务。在疼痛科日间病房，一名胰腺癌晚期的病人在家属陪伴下换药。

 

　　他的消化系统已经无法耐受口服药物，疼痛科主任马柯给他用止痛泵。

 

　　就是这个小药囊，把镇痛药液加注到这里，每个小瓶是一毫升药量，这次换药需要90瓶，要一支一支吸入针管，然后加注到药囊中。然后通过镇痛泵的小剂量持续给药，缓解病人疼痛。

 

　　泰戈尔曾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很多疾病面前，医护人员是无奈的，但为让病人能够平静、有尊严地离去，他们把责任扛到了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