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诊邛崃一病人卢叔叔。计划出诊前，多次打电话确认卢叔叔在家中休养。出诊当天早上7:10再次打电话告知卢叔叔女儿，我们今日要家访卢叔叔。其女儿应声说好，并承诺保持电话通畅。卢叔叔的家住在多竹的山里。下了高速公路，向着卢叔叔家的方向行驶不久，就看到路的两旁的山上到处长满了竹子，倒有几分雅安的碧峰峡之貌。心中便想，生活在生态环境这么好的地方的人好像不会生出什么病似的。

卫生院里的“家访”

上午10：10分，宁养出诊车快到卢叔叔家时，打电话给卢叔叔女儿，她却告诉我们，卢叔叔现在离家不远的卫生院。心中纳闷，早上卢叔叔还在家中，现在却又在卫生院，因为病情突然变化吗？

告知其女儿，我们宁养院去医院家访病人是违反宁养院家访规定的。卢叔叔女儿只是支吾着回答，她父亲是今天上午才来卫生院输液的。考虑到从成都那么远家访病人，我们宁养家访人员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卢叔叔的女儿以陪护的身份进入当地卫生院卢叔叔所在的病房，中间经过两次体温检测。

见到卢叔叔时，卢叔叔正坐在床上，没有我想象的因精神不佳而突然住进医院的样子。我于是询问卢叔叔今天是因什么原因突然住进医院。卢叔叔用发音很重的邛崃当地语言说：“就是大便不下，不是因为大便硬结而不下，而是大便很软而不下。”

我于是问：“您服用了宁养院给您的镇痛药物后，现在疼痛控制得好吗？晚上能睡好吗？”“那怎么能睡好呢？疼得很？”卢叔叔的回答出乎我意料。

经询问后才知道，卢叔叔认为他服用的镇痛药剂量很大，所以没有遵宁养医嘱服用镇痛药。卢叔叔既没有通过电话，也没有通过宁养共照服务空间微信群告诉我们他的疼痛控制不好。为减轻卢叔叔的疑虑，我们告诉他，与宁养服务的其他病人相比，他服用的镇痛药物的药量属于很低的用药剂量，并耐心解释，控制好疼痛，晚上能睡个好觉，有利于病情稳定。提醒卢叔叔和其女儿，卢叔叔疼痛控制不好时要及时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及时调整镇痛方案。离开卢叔叔时，卢叔叔腼腆地向我们打招呼说：“还麻烦你们跑那么远来看我。”便想到常有人问起：“那么远免费家访病人，他们是你们哪个人的熟人或亲戚吗？”如果是，他们算是“宁养服务”的亲戚吧。

神定而安

出了卫生院没多远，就有一条河流，河岸的牌子上写着“文井江”。江面有一个用暖圆形石头垒起的水坝，水从上游通过石头与石头的间隙流下，发出哗哗的流水声，映衬着这片土地格外宁静。也许因为这条江的原因，这里人的人名中多含有“清”字，卢叔叔的名字中就有一个“清”字，我没有问及卢叔叔这其中的原因，也只是猜测。

回想与卢叔叔谈话。卢叔叔询问宁养院有什么药物，能让他肠子里的胀气下去，腹胀减轻些。

我们告诉卢叔叔："也许我们提供的药物对您肠胀气的帮助不大，但我们会尽力控制您的疼痛，让您不至于痛得睡不着觉。您镇痛效果不好时一定及时告诉我们，我们会根据您疼痛的情况调整镇痛药物的用法。"

社工诗颖在上出诊车前与病员的女儿聊了一会，提醒卢叔叔女儿，卢叔叔目前精神还可以，是否可以到大医院检查一下腹胀的原因，进一步改善卢叔叔的生活质量。卢叔叔的女儿只是说上面（大医院）的医生让她父亲回家疗养。目前，乡村卫生院和华西宁养院应该是卢叔叔这段生命旅程的“精神庇护所”了吧。

文井江对岸，偶有不知名的白花片块状浮在绿树从中，在立夏与小满两时令的山间，有着一种冷润的清秀。我们希望通过宁养院免费镇痛服务、家访服务和电话咨询等服务，可以让卢叔叔生命的这段旅程神定而安。

卢叔叔家乡旁边的文井江